小霓子

因命(上)

“咔啦——”一串钥匙被搁置在玄关的鞋柜上,陈寸脱了鞋,随意地丢在一边,就这样直接地坐在地上。

静悄悄的。

空荡荡的。

属于那个人的痕迹已经没有了。

是的,他刚刚分手,跟在一起四年的男朋友分手了。他的心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,怎么可能不舍得呢?在一起四年啊,整整四年啊,说起来也是心酸,四年了,可是这么长的一段感情,却敌不过一句“她能让我有更好的前途”。

前男友是他的大学学长,他们在部门的联谊中认识,小萌新总是被调侃的对象,而那个人却帮他解围,就是这样。然后进一步地,再进一步地,那个人让陈寸沦陷在他的“爱”里。

可谁又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。

若不是半年前他发现了他手机里莫名其妙的消费短信,若不是他拜托人调查,若不是他亲自抓到他和别人在一起,恐怕他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,当着别人眼中的跳梁小丑。

怪他太笨,才被人这样欺骗。莫关山一早就提醒过他了,这样的男人不可能相信,尽管自己曾经怀疑过,却还是被他一次小惊喜、一句“我爱你”所感动。果然莫关山是对的。

他现在已经分手了,还好,还好。

可是他心里还是很难过。

他不知道为什么,为什么自己总是被欺骗。

小的时候爸爸骗他说带他去吃好吃的,却是把他丢在了不知道哪里的地方。中学的时候老师骗他说辅导作业,可是那条绳子还是勒得他很痛。可是他却是不长记性,大学四年就这样被人欺骗了感情。他是不是就要那么惨啊?

他捂着自己的心脏,那块地方疼得他快要死了,他一下子不知道是因为被前男友欺骗痛,还是从小到大都那么惨痛。

他撞着身后的门,身体的疼痛分散了他的注意力,他流着泪,流着流着就睡着了。

 

“嘀嘀——嘀嘀嘀嘀——”手机里设置的闹铃响了。陈寸睁开眼睛,他竟就在门关这里睡了一夜。是啊,哪里会有人还时时刻刻看着自己呢?哪怕是莫关山,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啊。

他抹了一把脸,脖子酸酸疼疼的,是昨天睡得不好的缘故。他爬起来,进了浴室。就算他再怎么难受都好,谁的日子不是日子呢?他该振作,他不能每次都指望着谁来救。

热水从头顶浇到脚,看着镜子,他的眼圈还是红,眼皮也是肿的。他揉了揉脸,用手推出一个笑来。

“对,就是这样。”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“陈寸,别让别人看不起你。”他浇透了全身,热水却还是浇不热他的心。他关了水龙头,擦干身体,随便套上衣服就出了门。

莫关山打电话来约他出去打球,他知道莫关山是关心他,从他到了莫家之后,莫关山就一直是这样的,从来没有因为他跟他们不一样就欺负他取笑他。他也没敢拂了莫关山的意。

等他到了才发现莫关山还带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来。

黑色的头发随意地用手梳到脑后,黑色的T恤搭配着深色的运动裤,露出来的地方肌肉线条相当明显。走在他身边应该不需要担心抢劫这样的事情吧?

不对,他怎么在想着这些东西,对人家也太不礼貌了!

“寸头,这是贺天的哥哥,叫呈哥就行。”莫关山道。

陈寸便点头朝着人喊了一声“呈哥”。

贺呈也朝他点了点头。

莫关山把他拉到一边,“我没想过他会来的,是贺天叫的,不过也没关系,照常打球就行了。”

贺天还是一头顶过来,“我呢我呢?莫仔那我呢?”

莫关山翻了一个大白眼,随口说道:“这是贺天。”

“还有呢还有呢?”贺天半趴在他身上,笑眯眯的。

“艹你特喵别得寸进尺啊!”莫关山推开他,一个篮球就砸过去。贺天笑嘻嘻地就接住了,拍在地上运起了球。

陈寸无奈,只看着他们笑。

贺天揽着莫关山强硬地要和他组队,陈寸便点点头,走向了贺呈,“呈哥,我打得不好,你就……”

贺呈揉了揉他的圆寸:“没事,我带着你。”

陈寸摸了摸脸,应了声“好”。

 

连打了几场下来,陈寸已经身上都是汗,现在就舒服多了。他坐在那里休息,看着场上贺呈1V2,打得依旧毫无压力,想想自己或许上场才是在拖人家后腿吧,只不过人没介意。

几个人停下来时,就没看见原本坐在长椅上的陈寸了。路灯下只剩下一张堆着书包和篮球袋,扑棱蛾子绕着灯飞着。

“人呢?!”莫关山一紧张,抓着贺天的衣领,“他人呢?!跑哪儿去了?!艹!!怎么就把人给丢了?!”

“冷静点,冷静点!”贺天钳住他,“别担心,没事的。”

“应该还在这附近,分头找找吧。”贺呈道。

“你们肯定渴了吧?我去买了水。”陈寸就这样突然在他们后背出现,把怀里的运动饮料分给他们,“这边的自助贩卖机坏了,我去了另一边,比较远。”

看他还带着满脸的笑,莫关山一下子就泄了气。

“以后要记得说一声,知道了吧?”贺呈捏捏他的脸。
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陈寸点点头。

“好了,这里离我家很近,就到我家吃午饭吧。顺便洗洗。”贺天道。他捏捏莫关山的肩膀,“走吧。”

“下次再一起打球吧。”贺呈把手里的篮球递给陈寸。

“好。”陈寸把球接过来,看了看球,又抬头看着他,应了一声,扬起一个灿烂的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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